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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0章 偷來的片刻歡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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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0章 偷來的片刻歡愉

無端融了頌雲泊的第六日,皚皚封路的暴風雪總算停了,當夜便有快馬沖進了榆寧城,直奔司馬府。

如今為榆寧使者的司馬況奔進書房時,司馬誠正對著滿桌壞賬焦頭爛額。

縱然金人暫時退兵,但按現在這樣顆粒無收、饑寒交迫的處境,榆寧最多最多再撐兩月。到時,真將是滿地餓殍,手足相食的境地。

老幕僚腹中空得絞痛,只能灌一口熱茶,可惜熱氣只能熏得他眼睛越發泛酸。

他好好的榆寧城,怎就變成了這樣。

司馬況出聲提醒,“父親,我回來了。”

司馬誠立刻起身,“如何?還是老樣子?”

他兒子一邊點頭一邊走進屋裏,端起桌上剩下熱茶猛地灌下,良久,只有一聲長長的嘆息,“唉——”

“說啊!”

“姓成的早該想明白,北邊的皇帝根本恨不能借金人把他們成家鏟除幹凈。”

司馬誠嘆息扶額,“若是榆寧城破,他們也休想置身事外!”

“是啊!到時候,一個都別想逃,都得死!”

司馬誠又問,“那南邊的太子怎麽說?”

“太子自顧不暇。近日連吃敗仗,節節敗退!”司馬誠連連搖頭。

“沒得指望。”

“嘴上說得好聽,結果說了半天得要咱們千裏迢迢派兵馬運糧。”司馬況猛一拍桌,“就是他們空口承諾罷了,不想失了成家這個盟軍。”

司馬誠冷笑,“自然。糧草要從江南運至榆寧,不論官道還是水路,都得在皇城邊上晃悠一遭。——豈不是找死!他怎會讓自家兵馬送上門去。”

說罷,父子倆都沈默了。

司馬況望著窗臺積雪,“爹...要不咱們棄城逃了罷。”

“你我司馬一族根基在榆寧,豈能說走就走!”

“可這回...榆寧真走上絕路了。”

“倒也不是無路可走。”司馬誠壓低聲音,“只要榆寧安然無恙,你我司馬家家業安然無恙,認誰做皇帝,都一樣。”

司馬況一驚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“您是說?!”

“識時務者為俊傑。”司馬誠闔目,“此次你從中原回來,也該清楚,百姓如何?民生如何?”

“遍地屍骨,民不聊生。官府挨家挨戶抓人充軍,盜賊流寇為非作歹。”

司馬誠冷笑道:“大陳,氣數已盡!”

這殺頭的話從父親嘴裏說出來,司馬況渾身抖了一抖,“那怎麽辦?難道...真讓蠻人做皇帝?”

“完顏於昭可不只是蠻人。”司馬誠繼續冷笑,“天下皆知他身上流的是先帝天子血脈,他做皇帝也算有憑有據,順應天命。只有那姓成的拎不清。大陳早就沒人在乎榆寧的死活了,他又何必苦苦給大陳守這榆寧關!”

司馬況被其父一番話說得啞口無言。

司馬誠緩步走出書桌,看向窗外飛雪,“幾次交鋒,我算是明白了。哪怕糾集中原全部兵力,在金人鐵騎下也是一碰即碎。”

“可我進城時聽說,完顏於昭前些天沒能渡過頌雲泊,是被成澈那小子打回去了?”

“呵!”司馬誠蔑笑,“靠得是道!道用術融了整片湖泊,不知害死多少我們的人!”

“什麽?!”司馬況也露了一個不恥的表情,“...竟然靠術。”

“當年成澈與道私奔,逃了你妹妹的婚事,讓我司馬誠不知蒙受多少恥笑!”司馬誠怒道,“這次正好有了由頭,讓成澈把那道軍法處置了!”

他一掌拍在桌上,“我司馬誠奈何不了成澈,還治不了一個道士!”

司馬況囁囁,“可那道士確實擋住了金人...是不是不太道義...”

“你蠢不蠢?道這遭只能暫緩一時。”司馬誠指向窗外,“你去頌雲泊邊上看看——擠滿了人!你可知他們作甚?——撈屍!”

司馬況倒吸一口涼氣,司馬誠繼續說:“撈馬屍,也撈人屍!已是淪落到人人相食的田地,還管什麽氣節什麽道義!等明年開春,榆寧就是一座死城!到時候你弟弟、你妹妹、你妻兒、你爹我!全都得活活餓死!還是你甘願割肉為羹?”

司馬況雙腿一軟,差點直接跪下,“不、不!!”

司馬誠嘆了一聲,“明日軍會我與他談談。這下見了棺材,姓成的也該掉淚了。”

他轉過身去,“若他仍是執迷不悟,怕是只能...”

*

眼前一片漆黑,如墜入深海。

耳邊有熟悉而鐘愛的嗓音,“既然太子願意支援糧草...只要想辦法突破封鎖...榆寧就有救了。”

也有老人在說話,“那將軍說說,如何才能突破重重封鎖?”

“......”

“成大將軍,你該審時度勢了。如今榆寧兵力只剩不到三成。皆是傷殘餓殍,你爹在都守不住!”

“司馬誠!你再擾亂軍心,小心軍法處置。”

“那你房裏道又如何軍法處置?他妄施術,這次害死多少人!”

“可如果不是他,完顏於昭已經渡過頌雲泊了!”

那些被暫時拋之腦後的刀光劍影瞬時湧入腦海,連帶著血氣上頭,無端劇烈嗆咳幾聲,伏在床邊幾乎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。

“無端?!...你們先退下。”

“天理昭昭。這次就算你想放過他,百姓也不會放過他。”

“我說了,先退下。”

幾下咳嗽,無端的腦袋總算清醒許多,只眼前籠罩的黑暗尚未散去。隨一聲“吱呀”開門,下個瞬間,便有什麽溫暖的、柔軟的把他擁了個滿懷。

無端無聲笑了,視線仍是不大明晰,只能輕聲求救,“捂得我要不能呼吸了,成阿澈。”

語畢,新鮮空氣重新湧進鼻腔,他知道是成澈連忙放開他。而後又有兩點濕潤砸在臉上。

剛剛擡起手想抹,又被成澈緊緊抓住。無端感受愛人掌心的柔軟,“怎麽哭了?”

成澈哽咽得不像剛剛那個論戰的大將軍,“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醒了——!”

無端輕輕笑,“我怎麽舍得。”

“你已經昏迷整整七日了。”成澈雙手緊緊捧著道長,淚光蓄滿眼眶,“你怎麽了?”

無端苦笑一聲,轉移話題,“剛剛是誰?”

“是我幕僚。司馬誠。阿媛父親...”

“他為難你了?”

成澈皺眉笑了,“你知道我拒娶阿媛後,他就沒給過好臉色。不必在意。”尚處於國喪三年,他與司馬媛的婚事便也暫且擱置了。

“他說我害死不少人。”

成澈沈默半晌,“你融冰時,冰上還有不少守軍,他們也一起落進水裏。有上岸的,也有沒有上岸的。”

無端閉上眼,“抱歉,阿澈。”

他是為讓成澈被為難而道歉。

若是再選一次,他一樣照做。

“可多虧有你,金人大傷元氣,怕是一時半會兒不會再攻了。”成澈有時相當敏銳,“可...這些天我一直在想。是不是...要付出什麽代價。”

無端沈默半晌,“你放心,沒有。”

成澈捧著他的臉深深吻下。唇齒間的溫度比爐火還要暖,成澈想化開無端的偽裝,他輕聲,“那你怎麽會昏睡七日?和我說實話,好嗎?”

無端能猜到成澈大概是一副得不到回答就不罷休的堅定,而他一向擅長說謊,“陽壽。五年。”

而下個瞬間,成澈再度止不住淚滴。

“為什麽...為什麽啊...”成澈想用盡全力抱住愛人,又怕壓疼了傷口,只能克制著滿心悲慟,“我不是說...你要留在城裏...一步都不能出來嗎?”

“......我...”

無端摸了摸成澈臉龐,隨著他神識逐漸恢覆,現在才終於能看清心上人。

成澈額頭一大塊青紫猙獰的淤傷,右臉一道從下頜到鼻梁的刀痕。無端輕輕撫摸著,撫摸著他愛人曾經白瓷般幹凈的臉頰,現在被戰爭毀成這樣。

他依然愛得入骨,只是痛得想哭。

“如果我不去,我的阿澈,怕是...回不來了。”

成澈動了動唇,只能哽咽兩聲不成句的音節,“可是...五年...五年...那可是整整五年——”他再也支撐不住,緊緊抱住道長,接近嚎啕大哭。

道長無措摟住他,不知該如何應答。

只是後悔自己太過草率。

早知道,該說五天。

不,該說五個時辰。

只能撫他後背:“別忘了,是我親手把你送回榆寧...所以我要對你的性命負責的。”

成澈吻上去將他打斷。幸存下來的兩人緊緊相擁而吻,無言間,唯有淚水雙雙浸濕衣襟,落滿被單。

互相汲取溫度,彼此終於走出了陰郁的冰點。無端看了眼窗外,已經入夜,他輕輕掀開被褥一角:“我們許久沒有同床共枕了。”

成澈溫溫望著他,脫去大衣,解開護胸甲,只剩一件裏衣,鉆進了道長的被窩。

道長許久沒有環過不著甲胄的成澈了,才發覺骨頭的手感已是那樣鮮明,“澈...你真的瘦了...”

而成澈依依趴在道長懷裏,撫右胸纏繞的繃帶,“痛不痛?”

“皮肉傷。都好得差不多了。”

成澈又撫到腹部,“餓不餓?”

無端輕輕搖頭,“不餓。”

“可你昏了這麽多天,不吃不喝...”

“這幾日我的神識離了身體,像魂魄那樣飄散。雖然你看是過了七天,可對我而言不過眼睛一閉一睜。”

“神識離了身體...”成澈不大懂。他手指繼續往下撫去,“那無端,要不要...”

無端無奈揉揉他腦袋,“我才剛醒。阿澈不舒服怎麽辦?”

成澈瞇眼一笑,往下挪去。他不由分說鉆進兩腿之間,解開了無端褲腰。

含糊的聲音穿過被褥,“今晚我討你舒服。”無端呼吸猛地促起,成澈直接吞住了他,嘴裏潮濕綿軟,舌尖靈活撬進了他的前端小口。

他將手探進被子裏,撫毛毛躁躁的後腦,又揉那冰冰涼涼的耳廓,“小心點,別沾臉上傷口。”成澈含得黏黏糊糊,應得支支吾吾,“...好。”就算他再笨,相愛了這麽多年,也已經熟練了,大概知道怎樣的力度最能討對方舒服。

被窩裏悶悶熱熱,兩手指尖環住的越漲越硬更是燙手,成澈唇舌並用吮吸著溢出的鹹澀,稀薄的空氣刺激了愛意與欲念,他欲罷不能垂首含住了整個前端。

成澈悄悄覆上無端緊扣被單的手,拉到唇邊,帶他撫柔軟的與堅硬的交接,口中滑出的津液濡濕了彼此。

而他嘴裏的還在繼續脹起撐起,往深處擠去。

被子裏的人真的很賣力想討人舒服,無端失神嘆了一聲,將被子支起,望見被窩的黑暗裏,成澈一雙明透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他。

好像做壞事當場被發現,成澈連忙吐出嘴裏肉棒,臉頰羞得緋紅,與傷痕邊緣染成一色,“幹嘛呀...突然間...”

“很舒服。”“真的?”

“真的。”

得到誇獎,成澈便探出小舌,“全都給我吧。”於是無端按住他的腦袋,挺腰向上頂去。成澈喉嚨被捅得支支吾吾,只能抓著道長弓起的雙腿。溢出的口水淚水沾濕了整根。

當無端的手猛地鉗住他肩膀時,成澈沒有逃開,俯身強迫自己吞得幹幹凈凈。

“唔鳴—”許久才從那註入深處的黏膩裏緩過神來。他氣喘籲籲爬上來倒在愛人身邊,五分嗔怪五分愜然,“你射了好多...嘴裏都是。”

“太久沒有過了。”說罷,道長便將他親幹凈。成澈咂咂嘴,心說倒也是,戰事開始之後他們少有機會共處了,更罔論有心情雲雨交歡。

“可你平時不會嗎?”

“不會啊。”無端圈著他,“你不在身邊,我都吃齋念佛,清心寡欲。”

“那我豈不是誘你犯戒的大罪人。”成澈勾住他脖子笑了一陣,無端身上的氣息,殘存嘴裏的味道,誘惑他忍不住又流著口水翻身騎在腰上,“還是多少做一次吧...”

道長被他逗笑了,說著“饞蟲就是饞蟲。”起身擁住他,雙手探進衣裏,拂過弧度熟悉的腰窩,還有陳舊的、嶄新的、大大小小的傷疤淤青。鼻尖抵著鼻尖,唇瓣擦過唇瓣,成澈撈過被子把

兩人裹住,“畢竟下次...不知又是什麽時候了。”無端探進他衣裏,為他脫下內襯。不知何時,成

澈的身子畫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淤青。道長看得失神而心痛,雙手撫過每一寸帶傷的肌膚。

此刻,心中只想愛他疼他。

成澈捧起他的臉,“別看那些,看我。”緩慢而確定地前後搖起腰肢,從大腿根擦到小腹,帶起彼此的情欲。

無端仰頭吻住他,雙指撐開肉穴,剛一撞向熟悉的敏感處成澈便渾身痙攣,青澀而緊致咬住了他。

“阿澈...?”

成澈帶汗支吾,“我也...好久沒有過了。”

無端心疼苦笑一陣,久違地為他開拓,手指從兩根變成三根,撐開肉穴外口,在溫潤緊致的甬道裏抽動。成澈身子終於被插得軟開,雙腿將道長牢牢圈住,“嗚...想要...”他真的許久沒有聽過自己這樣汙濁糜淫的音調了。

成澈攤在扶住他腰的大手裏,任對方擺弄他的身體,被從下往上捅入後肉壁便極度興奮裹著柱身。成澈攀住道長雙肩,整具身體被撞得上下傾搖。腸液與他剛剛舔舐留下的津液落滿了整根,讓進入異常自如。

可太久未被進入,陌生的觸感讓成澈已經要經不住。

無端又將他按在床上,挺動著腰部從後面進入。青筋凸起的碩大將許久未開葷的穴口撐得極致,男人與男人肉體的碰撞聲在深夜的將軍閣中響徹。

成澈被操得喘氣不止,口中有時喊著“無端”,有時念著“道長”,嗓音中帶著啜泣。

無端俯身逗他,“成將軍...?”

只前三個字便引得成澈渾身一個激靈,身份的刺激讓他幾乎沒忍住直接繳械,“怎麽...怎麽忽然?”

無端把他翻到正面,聲音隨他操弄的節奏斷斷續續,“就許你喊我道長,不許我喊一句成將

軍?”

成澈含淚搖頭,“不許...就不許。是阿澈...”“好。阿澈。”

無端深深吻住他,兩人一同進入高潮。

高潮餘韻裏,成澈埋進愛人頸窩,輕輕閉上眼。真想永遠只做你的阿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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